第二章：魔术师
“诸神在上，魔术吗？伝染小姐，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和我开玩？。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把刚刚那张契约文书给我看看。”
强忍住心头快要喷出的怒火，收回了自己还在微微渗血的右手。夜洛感觉此时自己的内心，无疑是极度崩溃的。
天知道，他不过是顺着本心回答了两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却在下一秒，被对方毫无征兆的摁下了一份诡异的银色契约。
就在手指留下血色痕迹的刹那，夜洛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一股令人莫名心悸的力量从心底深处涌出。
好似守护，又好似告诫。暗示他不要试图，去愚蠢的违背那份所谓的契约。
这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偏偏他还甘之如饴的上钩了。现在谁能告诉他，他到底签下了一份怎样的契约啊。
什么，你说直接看契约上面的文字？啊抱歉，早在夜洛下意识的选择撤手的瞬间，梦伝染就顺势给收走了。
“诸神在上，啊啦啊啦，什么契约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啦。比起这个来说，夜洛同学你先冷静一下才是最重要的呢。”
眼见夜洛隐隐绷出青筋的双手，准备随时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伸来。情急之中干笑了一声的梦伝染，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秒，骇然的神情出现在了夜洛的脸上。对方略显僵硬的身躯，居然就这样再度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之上。
那一刻，夜洛感觉自己宛若一个被人牵了线的傀儡一般。彻底的失去了，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所以说，夜洛同学你现在明白我口中的魔术究竟是什么了吧？没有错，刚刚这一下，也是所谓的魔术哦。”
眼见夜洛没有突破束缚的可能，松了口气的梦伝染好整以暇的叠好了那份银色契约。并在夜洛牙呲欲裂的目光中，放到了一处夜洛无法触及的地方。
所谓君子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也……。
咳咳咳，我们的话题貌似扯远了。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之后，梦伝染旋即又再度打了个响指，解开了施加在夜洛身上的魔术束缚。
并在下一秒，果断的远离了此刻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崩溃少年。以一种近乎讨好的口吻，继续说道。
“总之，先别急嘛夜洛同学，安静的听我说完可好？请相信，我们并没有恶意。如果想要调查你叔叔的死因，这份契约是绝对绝对必不可少的东西。”
“诸神在上，好，很好。那么姑且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不能令我满意的话。你知道后果的，伝染小姐。”
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若不是十分确信对方不会真的加害自己，夜洛早就已经翻脸了好不好。
毕竟，有着那种可以将自己毫无征兆的束缚在原地，想干嘛就干嘛的方便魔术。若有恶意，自己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只是，那个就算所谓的魔术吗？可是那种感觉，确实和夜洛理解中的魔术存在着极大的偏差。
不，那种可以操纵他人行动的行为。外加上，之前在小路上的瞬移。与其说是魔术的一种分支，倒不如说，更接近于魔法才对吧。
“诸神在上，看来夜洛同学你自己也察觉到了。事实上，你叔叔的死因，确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确定眼前的夜洛不会再度暴起，吐了吐舌头的梦伝染得以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之上。
“我所谓的魔术师呢，是泛指那些像我一样，能够感知甚至是驱使自然要素，更进一步可以召唤英灵作战的天选之人。”
带着些许苦恼的意味用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巴，很明显，黑发少女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总结这种概念性的东西。
“游走于黑与白交织的灰色地带，只为探求魔术的至高奥义和守护人族而存在的存在。这即是，魔术师。”
就在梦伝染不知道该继续如何介绍下去的时候，一旁伫立许久了的露露缇雅，言简意赅的给出了魔术师真正的定义。
“咳咳咳，总之就是这样。另外露露缇雅小姐，劳烦再续一杯咖啡可好？记得这次也不用加糖哈谢谢。”
对着身旁淡然如水的银发少女翻了翻白眼，不满的砸吧着嘴的黑发少女，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续杯的要求。
“诸神在上，噢，不是我的上帝啊。魔术师？英灵？呵呵呵，原来如此。呵呵呵，原来如此啊。”
无力的仰倒在椅子之上，却又好似还勉力地想要再挣扎一下。微微抬起头来的夜洛，低声问道。
“所以说，那个伴随了我十六载，总是一副宽以待人模样的亲叔叔。其实，本质上就是一位魔术师咯？”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从梦伝染此前是故交的话语之中便能提炼出很多东西来的夜洛，大致已经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而果不其然，回答夜洛这个疑问的，是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拼命点头的画面。
哦好吧，这一回的黑发少年。是真的真的，有一种两眼发黑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夭寿啦，原本以为自己这个两世为人的亲侄子已经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了。谁又能想得到，原来藏得最深的，居然是他的亲叔叔。
大学者，个鬼啦。人家是魔术师，游走在黑与白交织地带的，神秘侧的魔术师大佬好不好啦。
“诸神在上，就是这样。事实上，夜罗德那个无良奸商的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极有可能就是来自于他此行的一个任务。”
伸出手，替彻底崩坏了的夜洛按摩着难以接受现实的脑袋。叹息了一声的梦伝染，继续轻声的补充到。
“事实上，作为魔术师的我们，总是会接到一些这样那样的任务。不需要多想，能够由我们这些魔术师来解决的，百分百都是一些极为恐怖的灵异事件。”
冷然的瞳孔扫过夜洛倾听的姿态，轻笑了一声的梦伝染，显示出了一种别样的洒脱之感。给人予以一种，莫名的哀伤。
“换句话说，那个无良奸商死的越是诡异越不正常。恰恰证明了，他的死是如何的正常。”
“……”
好吧，可以收回那句莫名的哀伤了。夜洛现在有一句话，真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诸神在上，所以刚刚那份契约，便是要我成为一名见习期的魔术师吗？因为只有魔术师，才有资格去接触灵异事件对吗？”
深呼吸一口气，对于眼前这个神色一直很冷然，但行为一直很腹黑的黑发少女。夜洛表示，自己已经彻底的没辙了。
不过，只要联系上对方在进入后的种种行为以及契约签订完的第一句话语，夜洛并不难察觉，对方真正的良苦用心。
“诸神在上，就是这样没有错。因为夜洛同学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就这样不明就里，无疑是对你也是对他的不公平。”
在皎洁的月光下接过了露露缇雅递来的第二杯咖啡，抿了抿那熟悉的苦涩味道后，梦伝染眼神中头一回产生了冷然之外的情感波动。
“而冒然的卷入，则是对你安全最大的不负责。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令你有一些自保之力。至少，不会彻底的在这个事件之中置之度外。”
“诸神在上，伝染小姐真温柔啊。感谢你的帮助，看得出来，你和夜罗德的关系确实不差呢。谢谢，各种意义上。”
回忆起那个在记忆中始终微笑的儒雅男子，再看了看自己身后神色冷然但行为安然的黑发少女梦伝染。夜洛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舒心的微笑。
也是。有着这样一个好友的夜罗德，不管从那方面来看，都不会是一个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家伙啊。
稍微的稍微，有一点为自己的亲叔叔感到骄傲啊。
然而很可惜，下一秒夜洛的这种感觉就又被打碎了。只因，脸色古怪的梦伝染说出了一句令他三观崩坏的话语。
“诸神在上，客气啦夜洛同学。事实上，我也是为了那个无良奸商欠着我的东西着想啊。他是走的干净利落，我怎么办？”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揉着夜洛太阳穴的双手稍稍的加大了点力度。在夜洛愕然的注视下，梦伝染微笑着继续说道。
“要知道，如果你不能继承他魔术师的身份，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叔债侄还，那是天经地义的啊。”
“诸神在上，那个不是伝染小姐。我姑且弱弱的问上一句，那个夜罗德叔叔他，到底欠了你多少东西？”
“诸神在上，啊啦啊啦，其实也没有多少的东西。零头不算，只有区区三十亿布拉德利而已，只有三十亿。”
区区……。
在这个和人民币等价购买力的异世之上，三十亿？就是抢十家银行，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储备吧？
两眼一抹黑，仿佛溺水般的脸色渐渐发白。原本还在感动中无法自拔的黑发少年，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坑侄了。
名副其实，骄傲个大头鬼啊。快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快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啊。
这劳什子的魔术师，不要也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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